Frontiers旗下期刊大规模撤稿，这对投稿选刊有何启示？

2023年9月，世界上最大的开放获取出版商之一、拥有230种期刊、涵盖几乎所有学术领域的Frontiers撤稿了38篇论文[1]。这些撤稿均与“买卖论文作者身份（即署名权）的不道德行为”有关，即研究者将作者署名出售给没有对研究做出贡献的买家。

（相关阅读：癌症研究者被一次性撤稿9篇文章，原因是论文写了前单位名称？）

随后，Frontiers改变了论文在接收后研究者要求更改作者署名的政策。新政策规定，只有“在特殊情况下，经Frontiers研究诚信部门深入评估后”，才会接受更改作者列表的请求。Frontiers 还表示，将保留这类请求的所有记录，以识别可疑行为。Frontiers还承诺将对已知出售作者署名的网站进行监控，看是否涉及Frontiers的期刊。

Frontiers公关经理Anastasia Long表示，出售作者署名是一个全行业的问题，可能会影响1万多篇论文。“与面临所有试图违反学术道德的行为一样，出版商必须共同努力制止这种做法。”

《BMJ》的出版伦理和内容完整性编辑Helen Macdonald表示：“当研究者要求更改作者署名时，我们需要了解更改的内容及原因。还需确保所有作者都知道关键作者位置的增删或变更，且作者身份不存在争议。期刊会审查作者署名变更申请是否真实可信。进一步要考虑的是作者是否与其分工对应。这可能是一大挑战，因为我们通常无法核实每位作者做了什么或没做什么。“

《BMJ》认为出售作者署名是不符合学术道德，也是不可接受的。如果在发表前发现，此类文章将不会发表。如果在发表后发现，BMJ将考虑内容是否需要修改（如更正、特别关注或撤稿），并考虑采取进一步行动，比如联系作者机构。

这不是Frontiers第一次遭受争议。2015年，Frontiers被列入“Beall的掠夺性黑名单”，因其旗下三家医学期刊曾抱怨Frontiers干涉编辑独立性，并有“违规同行评审“行为[2]，例如允许作者选择审核自己论文的编辑，允许Frontiers员工推翻期刊编辑的决定。最终，Frontiers辞掉了31名编辑，并否认干涉期刊编辑的行为[3]。

Forntries期刊质量的争议

加拿大多伦多约克大学一位图书管理员John Dupuis表示：“Frontiers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案例，它的一些期刊相当好，在其领域享有盛誉，而有一些则不太好。”

撤稿观察网（Retraction Watch）的联合创始人Ivan Oransky不喜欢“掠夺性”的标签，无论是对Frontiers还是其他出版商。他说：“我们应该避免一刀切，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出版商质量也不例外。同一出版商旗下的期刊之间，可能比不同出版商期刊之间的质量差异还要大。“

期刊《Frontiers in Physiology》的副主编Keith Brunt也不同意Frontiers是掠夺性的，该出版商发表的每篇论文都附有编辑和审稿人姓名，这提高了问责制。

Long表示，Frontiers不参与同行评审和编辑决策。“Frontiers的出版方针是将决定权完全交给期刊编辑委员会，委员会共同做出稿件接收或拒稿的决定，并独立决定期刊的研究方向。”

随着Frontiers对质量控制的加强，拒稿率持续上升。2023年，直接拒稿率（desk rejection rate）为33%，总体拒稿率为56%。92%的研究者将Frontiers的同行评审流程评价为良好或优秀。

如何选择投稿期刊？

Dupuis指出，未能及时发现学术欺诈的行为并不是Frontiers独有的问题。所有大型出版商（如Elsevier和Springer Nature）[4,5]近年来都面临着数百篇论文的大规模撤稿。这一问题在整个出版界都非常普遍。

Oransky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该行业近几十年发展迅速，可能超出其实际审查能力，缺乏足够的审稿人。

期刊数量庞大是掠夺性期刊黑名单（或期刊白名单）等清单受欢迎的部分原因，这为作者投稿选刊提供了帮助。但这些清单也警告，这不能取代作者的批判性思维。

例如，开放获取期刊目录（DOAJ）收录的Frontiers期刊大多数都获得了“DOAJ印章（DOAJ Seal）”。获得该印章表明，期刊遵循了开放获取出版的最佳实践。DOAJ花了较长时间来审查申请印章的期刊，尽可能让它成为一个白名单。如果有人报告有严重的担忧，印章会被取消，但最近任何Frontiers期刊都未被取消印章。

注：“DOAJ Seal”是DOAJ数据库颁发给在开放获取实践中具有规范表现的期刊的一种荣誉印章。DOAJ数据库中大约有10%的期刊能够获得这种荣誉。

Dupuis说，没有任何一份列表是完全可信的。因此，在选刊时，可以参考Think Check Submit网站（https://thinkchecksubmit.org），而不是依赖于“一刀切”的黑/白名单。他说：“这些名单也许可以节省时间和精力，但会让你走上错误的路。做调查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但这是值得的。”

Dupuis说，对于Frontiers期刊，在调查时需要更加严格。但即使是知名出版商（如Elsevier和Springer Nature），出版质量也存在很大差异，也需进行详尽调查。